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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重生之红颜叹(13无眠)

  眼看选秀之期将近,嫔妃们也显出几分焦躁来。主位娘娘们尚可,贵人常在就不怎么沉得住气了。

  住在钟粹宫偏殿的苏常在,本来颇得胤禛宠爱,分封之后两个月,就晋了芳贵人,才出了孝期,四月便诊出了喜脉,可不到一个月,她就见红了。隐约从胤禛身边的人透露出来的消息,说是芳贵人把自己的滑胎,都赖在宜修身上,口口声声说是皇后害的,正巧这时候毓庆宫传来喜信,大福晋怀孕了,她更是胡言乱语,说大福晋的孩子克死了自己的孩子。

  钟粹宫的奴才们怕这话传到别人耳朵里会出事,一面劝,一面想法子掩盖,然而时间久了,到底没能阻止。

  胤禛正在高兴说不定能得个孙子,听到芳贵人的话,大怒之下,褫夺其封号贬为答应,移居交芦馆,自此,苏氏彻底失了圣心。

  胤禛让苏培盛去传旨各宫,不许再议论这件事,更不能传到毓庆宫去,免得儿子刚去军前,家里再鸡飞狗跳的。

  得到这个消息时,宜修正在和二妃三嫔商议选秀事宜,听到汇报,愣了会儿神才让人退下。

  “娘娘不必在意,她自己没有福气保不住皇嗣,没有怪罪她已经是皇上和娘娘的恩典了,居然还……”

  “咳咳!”端妃见宜修脸色不好,咳了几声打断恭嫔的话。

  宜修回过神来:“你们警醒着些,记得皇上的话,回去告诉自己宫里的人,此事到此为止,不许议论。”

  几人都肃然称“是”。

  “恭嫔,曹贵人哪里如果有什么要求,只管告诉我,她怀着龙嗣,千万要当心。”

  恭嫔忙应道:“臣妾明白。”

  撂开了这件事,宜修道:“皇上说了不得铺张,不过这也是头一遭八旗选秀,和之前的内务府选秀不同,总要尽力办得漂亮才好。”

  端妃恭敬道:“姐姐放心,午后黄规全回话,说体元殿一切都安排妥当。”

  齐妃道:“端妃做事向来让人放心。只是……皇后娘娘,三阿哥定了亲,不知何时能成婚呢?”

  端妃掩口而笑:“我就说你怎么硬要拉着我一起来呢!原来都是为了三阿哥。”

  宜修倚着软枕:“听皇上的意思,等这次大挑结束,就让钦天监择吉日,或许这次秀女里有好的,给弘晖弘时兄弟再挑个侧福晋,弘晧的亲事也要开始物色了。”

  恭嫔敛了容色,愈加认真了。

  齐妃道:“臣妾一直盼着弘时能早日成亲,董鄂氏臣妾不曾见过,不知是怎样的人。”

  “那是圣祖皇帝给三阿哥定的亲,自然是极好的。”宜修道,“指婚之前她跟着额娘给孝惠章皇后请安,我也瞧见了,长得标致,进退有度,是个好孩子。”

  齐妃喜不自胜:“臣妾总想亲眼见过才放心。”

  时近下午,绘春领人奉上点心来,宜修道:“说了这么久的话都累了,尝尝小厨房新做的点心。”

  敬嫔先道:“皇后娘娘的小厨房最有新意,怪不得皇上总念念不忘。”

  不等宜修说什么,齐妃先酸溜溜地开口了:“景仁宫的小厨房自然极好。不过要说让皇上念念不忘,谁比得上丽嫔娘娘啊。不像我,皇上还从未踏足长春宫,唉……”

  端妃提高了音量盖过齐妃的声音:“这道牡丹卷味道不错,不如齐妃也用点。”

  齐妃看着端妃似笑非笑的模样,一边碎碎念一边用起点心来。

  丽嫔面带微笑,语气十分恭敬:“多谢齐妃娘娘关心,臣妾会替齐妃娘娘好好侍奉皇上的。”

  “你!”齐妃又羞又恼,又不敢在中宫面前发作,只能忍气吞声,顾自生闷气。

  宜修皱眉,茶盏搁在几上,发出一声响,殿里很快安静下来。

  “眼看新人就要入宫了,咱们都是在潜邸时就伺候皇上的,切记言行谨慎,也要约束宫人,万不可失了身份。”

  “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导。”

  

  次日接见命妇,因上一次选秀时康熙五十八年,过去四年,一些适龄宗室快拖成大龄了,都盼着这一回能够得一个恩典;也有家里有女儿要选秀的,向来求撂牌子的,不一而足。

  这回,宜修的四哥武格家里有一个女儿适龄,也要参加,武格之妻知道宜修最疼弟媳,特意邀了世兰一起来请安。武格袭了云骑尉的爵,自己如今是一等侍卫,有个皇后妹妹,家里的女孩子若要嫁人也可以嫁个好人家;善明则在胤禛登基以后,承袭一等承恩公的爵位,如今已做了礼部满尚书兼掌卫事大臣,算起来,世兰这个五弟妹倒是妯娌里最尊的。

  “奴才知道不应该有奢求,只是借着娘娘的名儿,许孩子撂牌子自行聘嫁吧。”武格之妻低眉顺眼的。

  宜修自然没有不允的,虽说这孩子和四阿哥弘晧倒是年龄相仿,只是胤禛未必肯让自己侄女儿做了儿媳,还不如寻个京中勋贵子弟嫁了好。

  想到这里,宜修看向世兰的眼神就更柔和了。

  世兰和善明福气恩爱,已经有了一子一女,现在肚子里还揣着一个,总是笑眯眯的。她如愿做了额娘,做了一品夫人,也不用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让宜修都有些羡慕了。

  “算起来,久兴好有十八了,可定亲了?”宜修问。

  武格之妻答道:“娘娘好记性。久兴今年正好十八,实不相瞒,确实有几家相中的,不敢得指婚的恩典,等选秀过了再给孩子定亲。”

  宜修便询问是哪几家,让剪秋记下了。

  武格之妻心头大石放下,整个人都放松了。

  世兰笑道:“姐姐,你不知道,四嫂担心了好久了,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武格之妻啐道:“你且等着吧,我就看常明、文华长大了,你愁不愁。”

  “没事,到时候还有你的久福陪着;何况姐姐这么疼爱小辈,我一点都不担心。”世兰抚着小腹笑得眉眼弯弯。

  

  到了晚间,宜修觉得心很乱,一时睡不着,索性让人备了纸笔,不一会儿,画了一幅红梅图出来。

  她隐约知道一点柔则原本要定亲的那个公子的现状,听说和夫人极其恩爱。也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没有顺其自然,而是阻止了,是不是姐姐就可以顺利嫁给那个公子了?

  想了会儿,怎么也想不通,索性敲了敲脑袋,提起笔来,准备在边上题字。

  正在这时,就见帘子一掀,竟是胤禛来了。

  宜修忙放下笔问安。

  胤禛边走边道:“朕还以为小宜已经睡下了。今天在写什么?”

  “不过是随意涂鸦而已。”

  “小宜的梅花……是朕见过画的最好的。”胤禛说这话时,声音有些颤抖,但很快他就调整好没完全不见方才的失态,“天气炎热,小宜倒画起梅花来。”

  宜修装作没有看见胤禛借着拿笔的掩饰拭泪的动作,道:“天气炎热,臣妾觉得躁得慌,便画冬日的梅静静心。看到梅花,臣妾就想起姐姐,姐姐在天有灵,看到皇上得展抱负,一定很开心。”

  胤禛沉默不语,在红梅图旁提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一句。

  “臣妾失言了。”宜修低头。

  胤禛握住宜修的手:“宛宛有你这个妹妹,是她的福气。宛宛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朕和你,你们姐妹情深,朕很羡慕。”

  宜修被他说的又想起柔则的好,情难自禁,也落下泪来:“臣妾不敢辜负姐姐的嘱托,自当好好照顾皇上。”

  在胤禛面前,宜修从来都是一个坚强的女子,甚少落泪,此刻倒也有一分新奇的感觉。

  “以情感画,所以小宜的梅花才会如此动人。”胤禛说着,替她拭去眼泪。

  “从来男子弃旧怜新,但臣妾知道,皇上和寻常男子不一样,即使过了这么多年,皇上也没有忘记过姐姐的情。”

  “喜新厌旧,人之常情。”胤禛道,“宛宛不一样。小宜,你也不一样。”

  宜修轻声道:“臣妾万不敢和姐姐相比。”

  胤禛搂过她的肩膀:“小宜,你放心,无论后宫有多少妃嫔,都不能与你相比。”

  “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再没有不放心的了。”

  宜修下意识摸摸空荡荡的左手腕,想起丽嫔在齐妃面前的模样,心道:这样不值钱的誓言,你究竟跟多少人说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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