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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修重生之红颜叹(19儿女)

  也难怪丽嫔沉不住气,自从新人入宫,胤禛几乎没有翻过这些潜邸跟来的“老人”。

  其中,最难受的就是齐妃了。她不光难受,还着急——宫外传来消息,董鄂氏病死了!

  齐妃几乎要晕过去。弘时已经二十了,十足是个大龄青年,好容易先帝定下的千好万好的婚事,好容易国孝过了,好容易日子挑好就等着成亲,女方居然就这么一病死了。

  大阿哥已经封了贝勒,现在正在军前效力,虽然儿子刚刚满月,也是为皇室开枝散叶了的,更何况,成家了才算成人了,皇帝说不定就让弘时领差事,才能让弘时得到重视。

  想起永瑚满月那天,来道喜的裕亲王福晋悄悄跟怡亲王福晋说“从前的那个‘皇长孙’也是在这儿办的满月宴”,心里更急了。

  她一面担心着儿子的前程,一面又怕新宠们再生下更多的皇子来和弘时争,可她脑筋本就简单,现在更是手足无措,只能随波逐流。

  就在齐妃担心儿子婚事的时候,养心殿传来消息,三公主长和的婚事已经敲定,许的是喀尔喀蒙古的和硕亲王世子额琳沁多尔济,婚期定在明年五月。

  对于齐妃来说,所生二子二女,除了早夭的弘昐,其他孩子平安长成,可以说很幸福了,长宁虽然嫁的科尔沁蒙古,然而夫君常驻京师,过年过节还能见上一面,又有出嫁后早夭的长安做对比,更觉得自己有福气,没想到小女儿居然要嫁到喀尔喀蒙古去。那里比科尔沁还要远上许多,先帝在时刚刚归顺,即便先帝已经嫁了两个公主过去,在齐妃看来那儿也是个不毛之地。

  她慌忙来到西三所,长和已经领了圣旨,此刻在自己房里绣花。

  齐妃一把抓过绣棚扔在一边,拉起长和的手就要往外走。

  长和挣脱开来,道:“额娘,您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要救你的命!我们去求太后,去求皇后,我不能看着你跳进火坑!”

  “额娘,”长和反客为主,按住齐妃的肩膀,“这是恩典,女儿明天就去皇额娘那儿谢恩。”

  齐妃急得眼泪都下来了:“什么恩典?你知不知道那儿是什么地方啊?你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长和温言宽慰:“额娘,女儿是大清的公主,受了天下供奉,哥哥们尚且可以出去建功立业,长和是女子,只能以一己之身回报。”

  “不不,长和,那里远离京城,你一个弱女子,从小娇生惯养,怎么能承受草原的风沙?”

  长和知道额娘最关心的是三哥,于是说:“额娘,你只想想,女儿嫁到喀尔喀去,有了未来蒙古亲王的亲妹夫难道不是让三哥在皇阿玛面前更有分量吗?”

  齐妃似是被说动了,然而只一瞬,她就忽地站起来。

  “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求一求,就算太后平时不疼你,还有皇后,她不会不管的!”

  齐妃果然哭跪在宜修面前,求她跟皇帝说说,收回成命。

  宜修叹了口气:“齐妃,这是皇上的决定,指婚的圣旨都发了,别说是我,便是皇额娘也无力回天。”

  “皇后娘娘,长和还那么小,喀尔喀远在万里之外,她一个孩子如何能够承受啊!”

  “翠果,把你主子扶起来。”宜修也心疼长和,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性子安静而聪慧,如今路远迢迢嫁得那么远,她同样不忍。

  “齐妃,固伦恪靖公主是长和的婆母,你不必过于担心。”

  这样的安慰何异于隔靴搔痒,宜修除了说这些也没有别的法子。公主抚蒙是祖宗家法,不仅是简单的一桩儿女亲事而已,后面的政治含义更非同一般。倘若胤禛不是一开始就打着让长和抚蒙的主意的话,至少会在选额驸时和宜修商量一下。可实际上,宜修几乎是和齐妃同步知道这个消息的。

  齐妃刚被宫女扶起来坐了一会儿,马上又跪了下去:“臣妾知道皇上这么做有他的用意,可是,臣妾现在身边只有这一个女儿,皇上就不能体谅臣妾吗?十二公主……先帝不是还有一个十二公主吗?为什么不让她去,要让我的长和去啊!”

  “慎言!”宜修喝道,“你不忍心,我也不忍,你当皇上就忍心了吗?那可是皇上的亲女儿!”

  宜修正要再说,外头报了“皇上驾到”,话音刚落,胤禛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胤禛坐到主位上,点点跪在地上的齐妃问宜修。

  宜修道:“齐妃得了端怡公主指婚的消息,特来谢恩的。”

  “哦?”胤禛看着齐妃泪流满面的样子,一脸不相信。

  齐妃看了一眼宜修,总算读懂了后者眼中的警告,忙道:“皇上皇后看重长和,臣妾感激不尽。”

  “嗯,起来吧,别一直跪着。婚期有些紧,委屈长和了。”

  “委屈”二字险些让齐妃再哭出来,翠果在旁拧了她一把,齐妃极力控制着,不敢哭了。

  “已经吩咐内务府尽心准备公主的嫁妆,嫁去外藩,许多规矩和京里不同,要细细添置了,不能慢待了长和。”宜修道。

  胤禛拍拍宜修的手:“甚好。”

  又见齐妃这般模样,道:“你先回宫吧,朕晚上去看你。”

  “是。臣妾告退。”

  齐妃拧着帕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告退了。

  宜修见胤禛看着齐妃的背影眉头紧锁,便道:“皇上不要怪她,可怜见的,忽然跟前心爱的女儿要嫁得那么远,臣妾也不舍得。”

  说着,擦了擦眼泪。

  胤禛道:“这几年一直用兵青海,准噶尔蠢蠢欲动,朕还要笼络喀尔喀众部。”

  “臣妾明白,皇上都是为了社稷着想。弘晖如今正在军前,不知能不能为皇上解忧。”

  胤禛听宜修主动提起弘晖,先夸赞弘晖孝顺懂事,又说在军前十分谦和,无论官职大小都处得很好,说到后来把一份折子拿出来给宜修看。

  “朝堂上的事,臣妾不敢过问。”宜修忙道。

  胤禛把折子塞进宜修手里:“弘晖的请安折子,你是他额娘,既是国事也是家事,朕许你看。”

  宜修这才放心地看下去。

  刚才胤禛如此夸奖弘晖,宜修不敢把开心表露出来,只在心里偷乐。一列列看下去,弘晖像是在说家常一般,先请了皇阿玛皇额娘安,絮絮说军旅的生活,聊几句军士间的闲话,问一问皇祖母身体如何,家中妻儿多亏额娘照顾,替儿子谢皇父赐名云云。这些写完,后面竟还有一页纸,竟是说罗卜藏丹津叛乱,自请前去平叛。

  宜修看完后,只觉得发晕,双手颤抖起来。

  胤禛道:“青海罗卜藏丹津叛乱,弘晖请命去平叛,朕已允了。”

  “允了?”宜修双眼迷蒙,如堕五里雾中,摇摇欲坠仿佛要跌倒。

  胤禛搂住她:“小宜,皇子出征也有先例。”

  “可……可恂郡王那时已是而立之年,弘晖才二十多岁怎么和叔叔相比?军前有那么多将才,或许,或许让恂郡王去……”宜修已经口不择言了。

  “你放心,弘晖是副将,主将年羹尧驰骋沙场多年,经验老到,何况此番都是精兵良将,弘晖不会有事的。朕与十四弟谈过,他也觉得弘晖于军事上很有见地。”胤禛一下下抚着宜修的背,语气十分缓和。先前宜修病过一回,太医说是忧思太重,胤禛深怕她再病了。

  宜修定了定心神,她知道作为皇子领兵意味着什么,在其他皇子或平庸或年幼的情况下,这是他积累威望的好机会,虽然一直在军前,然而小打小闹和这种平叛的大事比起来根本不够瞧了。而身为皇子,处境不至于太危险。可作为一个母亲,怎能不担惊受怕呢?只能说道:“皇上看中弘晖,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派给弘晖,是弘晖的福气,臣妾谢皇上。只盼望战事早些结束,士兵们早日凯旋,臣妾与弘晖一时分离,若能让天下不再有母子因为战乱分离,臣妾心甘情愿。”

  一滴泪正滴在胤禛手背上,他忽然紧紧抱住宜修:“小宜,有妻如你,夫复何求。”

  他从前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子,即便明明是继妻,明明是皇后,却还能说出“皇后不过是皇后,不是朕的妻子”这种混账话来。

  应该感到开心感到幸福吗?倘若是从前的宜修,恐怕能感动到痛哭流涕吧。可现在,她早就不在乎自己在他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了。只不过,为了弘晖的将来,她必须依旧扮演贤惠妻子的角色,接着当这个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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